咸阳渭北墓区的种类发展及其原因
我们将渭北墓区的墓葬按照时间早晚的顺序标注在图表上,可以发现:第一期墓葬分布较为零星,共发现墓葬5座。这一期墓葬发现较少,主要集中于墓地的中部偏南的区域,每座墓葬之间的距离相近。
第二期包括包括第二段、第三段和第四段。第二段,共发现26座。日用陶器墓和仿铜陶礼器墓,在这一时期墓葬的数量骤然增多,在原来的基础上向东北方向发展,之间存在这一块空白地带,将墓地分为了中部偏西南、东南和东北三片区域。第三段,共发现54座墓。这一时期墓葬数量较之前又有增加,原有的一段空白地带也埋入了墓葬,将三片不同的区域联系在了一起,形成了一大片,并继续向西南方向发展。第四段,共41座。这一时期墓葬数量较上一期有所减少,墓地中部偏南处墓葬较少,墓地向中部偏南和东北分继续发展。黄家沟墓地出现,共32座。墓葬以西北为中心发展起来,每座墓之间的距离较大,显得较为空旷。
第三期包括第五段、第六段和第七段。第五段,任家咀墓地共发现20座,这一时期墓葬数量明显较少,中部墓地已经基本饱和,之后的墓葬开始向四周发展。塔儿坡墓地共发现35座墓葬,墓地一出现就埋入了大量的墓葬。墓葬集中出现在中部偏西北的区域,东南部也较为密集,每座墓葬之间的距离大体相当。关中监狱墓地同时出现。第六段,任家咀共发现9座。墓葬数量继续减少,且分布较为零散。
塔儿坡墓地共发现座,墓葬的数量又突飞猛进,在原来的范围内,墓葬的密度增加。墓葬之间的距离差距很大,并且大量存在打破现象。并没有向四周扩展,还是以之前中部和东南部两个中心为主。第三期中黄家沟墓地发现巧座,墓葬数量有所增加,依然以之前的范围为中心发展。墓葬之间距离较近,显得十分拥挤,并存在打破现象。个别墓葬向东南发展。关中监狱墓地也继续发展。
第七段,在任家咀、塔儿坡和黄家沟墓地均有发现。任家咀墓地在这一时期范围基本停止了向外的发展,只是在原先的范围内见缝插针的埋入了部分墓葬,以及个别瓮棺葬。黄家沟这一时期墓葬数量较少,仍在是在之前的区域内见缝插针的埋入墓葬。虽然有个别墓葬向东南发展,但是势头不明显,甚至基本停止。塔儿坡墓葬数量骤然下降,墓地中部和东南部基本饱和,但两者之间还有一条空白区域。墓葬依然见缝插针的埋葬在之前墓地墓葬群中,墓葬之间距离远近不同,存在有打破现象。关中监狱墓地在这一时期也有墓葬发现。
由此可以看出,咸阳渭北墓区从出现之后,可以分为形成、发展和繁荣三个重要阶段。第一期是渭北墓区的形成期,当时咸阳城还没有出现,任家咀墓地早于咸阳城而出现在渭河以北;第二期是渭北墓区的发展时期,经历两个阶段:春秋晚期和战国早期,任家咀墓地仍然是渭北墓区的核心,并且不断发展。当属孝公迁都咸阳(公元前年)之前,原先就生活在这里居民的墓葬;战国中期,在咸阳城作为首都出现的同时,在都城西北面出现了黄家沟墓地,规模较任家咀墓地小。相当于孝公迁都咸阳(公元前年)之后,继续居住在这里的居民和外来移民的墓葬;
第三期是渭北墓区的繁荣期,可分为两个阶段:战国晚期,任家咀墓地的发展速度变缓慢,而西北相继出现了关中监狱和塔儿坡两处墓地,并且两座墓地发展的很快,规模立马超过了任家咀墓地。黄家沟墓地继续保持这匀速的发展。相当于自秦昭王元年(公元前年)至秦庄襄王三年(公元前年)这一时期,秦国的国力在不断的上升,首都咸阳居住的人口也突飞猛进;秦统一后,渭北墓地的规模达到了最大,之后迅速消失了。相当于赢政继位(公元前年)至秦王子婴元年(公元前年)这一时期,秦国统一六国后,很快走向了灭亡。
咸阳渭北墓区最早的出现与咸阳城没有关系,是最早居住在这里的秦人,它的出现没有受到事先的规划,存在很大的偶然性。随着时间流逝居住在这里的人越来越多,死后都集中埋葬在任家咀墓地,到战国早期时任家咀墓地规模已经很大。表明在咸阳成为都城之前,这里已经居住着很多的秦人。战国中期咸阳作为秦国的首都,出现在了任家咀墓地东面,和都城一起出现的是黄家沟墓地,其中埋葬的人多与咸阳城有关。随着咸阳城的不断发展,任家咀和黄家沟两座墓地也在壮大,但是任家咀墓地的发展速度明显快于黄家沟墓地,已经不能满足越来越多的需求,于是向西发展,出现了关中监狱和塔儿坡两处墓地。
由此可以看出,影响渭北墓区形成、发展和繁荣的原因包括三方面:第一,人口的流动。秦人是一个好迁徙的民族,在春秋中期就有秦人来的了渭北区,并且死后埋于此处;第二,咸阳城的出现和发展。在咸阳城出现之前,墓葬主要集中在任家咀墓地,咸阳城出现打破了这个格局,黄家沟墓地出现在了任家咀墓地的东北方向,并且之后两座一起发展,直到最后一起消失;第三,空间的饱和。随着咸阳城不断的发展,来这里居住的人口越来越多,任家咀墓地己经基本被埋满了。之后的墓葬只好向西发现,迅速出现了关中监狱和塔儿坡墓地。
墓主身份
王学理先生认为当时咸阳作为首都之后,居民大体由九部分组成,分别为:皇室宗族、官员及眷属宾客、宫廷侍女和杂役、京师禁卫军、手工业者、中小地主和农民、奴隶、商人、服摇役者等。除此之外,在咸阳城中还有大量的外来人口,可分四类:一是各层次的士人、学子、宾客、客卿等;二是身怀技艺的工匠、工程专家和术士;三是充实京师的徙民;四是联姻而来的诸侯国女及腾臣、脾侍、女乐人等。这些居民和外来者死后都会有规划地埋葬埋葬在咸阳城周围,通过对任家咀、塔儿坡、黄家沟墓地出土器物和墓葬形制的探究,了解墓葬主人的身份,可以加深我们对咸阳城居民群体的认识。
墓葬等级划分
根据墓葬出土器物的不同,可以将渭北墓区的墓葬分为以下几类:1、青铜器墓,伴随出土有陶器;2、仿铜陶礼器墓,伴随出土有部分日用陶器,但是以仿铜陶礼器为主;3、日用陶器墓,伴随出土有少量仿铜陶礼器但是以日用陶器为主;4、仅随葬小件物品的墓,如带钩、带饰、圭等;5、不随葬任何器物的墓。
经过统计,这五类墓在任家咀、塔儿坡和黄家沟墓地均有发现,但是数量有所差别。根据随葬物品和墓葬数量的多少,大体可以将渭北墓区的墓葬划分为四个不同的等级,每个等级还可以继续划分。随葬青铜器的墓葬级别最高,但是数量最少,每座墓地仅发现了一座。仿铜陶礼器墓等级较高,共发现81座。根据随葬器物的数量又可将仿铜陶礼器墓分为三个等级:随葬陶器在5件以上,为A类仿铜陶礼器墓,共40座;随葬陶器在3—4件,为B类仿铜陶礼器墓,共33座;随葬陶器在1-2件,为C类仿铜陶礼器墓,共8座。日用陶器墓较仿铜陶礼器墓等级稍低,共发现座随葬陶器在5件以上,为A类仿日用陶器墓,共28座;
随葬陶器在3—4件,为B类日用陶器墓,共座;随葬陶器在1-2件,为C类日用陶器墓,共座。随葬小件物品的墓葬等级较低,共发现座。无随葬品的墓葬级别最低,共发现座。
青铜器墓
共发现三座,任家咀M56、塔儿坡M、黄家沟IM。任家咀M56,属于第一期。方向,长方形竖穴土坑墓,葬具为一停一棺,残存10道盖板,南北向放置,板痕上有朱色漆皮,上绘东西向黑色线纹11道。
掉室西侧有一长方形头箱,头箱与撑室之间用厚0.3厘米猪红色沙土相隔。墓主骨架腐蚀严重,葬式、性别、年龄不详。头箱、管内、停内出土明器侈口罐4件,困、茧形壶各1件,铜鼎3件,铜瓤1件,残铜环首刀1件,蚌壳3件,蚌制纺轮1件,玉塞、玉瑛、玉环、玉圭各1件,玉串珠2件,石圭11件,陶圭4件。停偏南部有残铜带饰及残铁带饰几块。
塔儿坡M,属于第三期第七段。方向,直线型洞室墓,墓道为长方形竖穴土坑,口大底小。洞室开凿于墓道东壁,顶已坍塌,平面呈梯形,棺位于洞室内略偏南,平面呈梯形,棺底铺一层厚4厘米的草木灰。人骨己腐朽成灰,从骨灰判断为仰身直肢葬,双手交错置于胸部,下肢自然下垂,头朝西,面朝上。性别、年龄不详。洞室口部有一头箱,己朽,呈长方形,内置铜带钩、铜镜各1件。洞室北壁有一小完,内置陶大口罐、小陶罐、铜鼎、铜壶、陶壶、陶鼎、无盖陶盒、铁削各1件。陶壶旁有一漆盒已残。
黄家沟工M,竖穴土坑墓,口大于底,墓底四壁留有南北宽于东西的生土和熟土双重二层台,熟土二层台介于生土二层台和木停之间,由台面至墓口的南北两壁遗存着对称的四处半圆形竖槽,槽内未见木柱痕迹,推测为下放棺停时的痕迹。墓室中置一掉一棺,死者作侧身屈肢葬。随葬铜鼎、铜壶各两件,铜带钩、铜勺、木钵、木盒、玉片各1件,均放置于头端停室内,骨器1件放于二层台右下侧,牲骨若干放于头向的二层台和撑盖上。
仿铜陶礼器墓
A类仿铜陶礼器墓塔儿坡M,属于第三期第六段。方向,长方形竖穴土坑墓,东、西、南三面均有二层台,在二层台面上有墓灰痕,为横铺的木盖板,由于停室中部坍塌,其木板尺寸不清。由盖板及二层台壁构成停室,棺底铺一层厚2厘米的草木灰,内含陶片及烧骨块。人骨已朽成粉末,由残迹判断为仰身直肢葬,头向北,年龄35-45岁,性别不详。在停室北端的东、西两角各有一个头盒,平面皆近长方形,平顶。西完,内置陶鼎、盆、瓮、小口罐、有盖盒、无盖盒各1件。其中罐内有铜勺1件。东盒,内置有盖盒、壶、盆、瓮各1件。11号瓮内置明器觑、甄、盆各1件。棺内随葬铜墩、铁带钩、铜戚形器各1件,玉环、玉饰各2件,料珠、玛瑙各4枚。
B类仿铜陶礼器墓塔儿坡M,属于第三期第五段。反向,直线型洞室墓,墓道为长方形竖穴土坑,口大底小。洞室开凿于墓道北壁偏东部,拱形弧顶。平面呈长方形,底与墓道底齐平。棺已朽,平面呈梯形,棺底铺3厘米厚的草木灰一层。葬式为仰身屈肢葬,头朝南,面向上,上体仰卧,双手内曲置于胸部,下肢蜷曲特甚。男性,年龄35岁左右。洞室西壁偏南处有一壁兔,平面呈半圆形,内置陶鼎、有盖陶盒、陶壶各1件。棺内墓主人右臂处置铁带钩1件。
C类仿铜陶礼器墓任家咀M,时代不明确。方向,竖穴土坑墓,口底同大。头朝西,面向南,仰身屈肢呈,男性。仅随葬陶篡1件。
日用陶器墓
A类日用陶器墓塔儿坡M,属于第三期第五段。方向,直线型洞室墓,墓道为长方形竖穴土坑,口大底小。洞室开凿在墓道北壁,平面呈长方形,底与墓道齐平。在洞室口部东、西壁各有一个小盒,盒平面均呈长方形,完底与墓室齐平。盒内放置随葬陶器,西盒并排置小口罐2件,罐上置无盖陶盒、陶钵各1件;东完内置陶盆1件,盆内置茧形壶1件。棺平面呈长方形,棺高及板厚不详。棺底铺草木灰一层,厚3-5厘米。墓主为仰身屈肢葬,双手交置腹部,双腿弯曲较甚,头向南。性别、年龄不详。
B类日用陶器墓塔儿坡M。直线型洞室墓,墓道为长方形竖穴土坑,口大底小。洞室开凿于墓道东壁,拱形弧顶,顶已坍塌。平面呈长方形,棺平面呈梯形,棺底铺草木灰一层,厚3-5厘米。墓葬为侧身屈肢葬,头朝西,面朝北,上体侧卧,下肢蜷曲较甚。男性,年龄约35岁左右。棺内置铁带钩1件,煤精塞2件。随葬陶器均出于洞口外两角坑内,东北角呈不规则的长方形,内置陶瓮1件,瓮上扣1陶盆,瓮内有动物骨骼。东南角坑平面近方形,内置陶瓮1件,瓮上扣1陶盂,瓮内有动物骨骼。
C类日用陶器墓塔儿坡M,直线型洞室墓,墓道为长方形竖穴土坑,口大底小。洞室开凿于墓道西壁,平面呈长方形,拱形弧顶,底与墓道底齐平。洞室口部有封门板槽,木板封门已朽,封门结构不清。在洞室西南角置凸肩釜、陶壶各1件。棺平面呈梯形,棺底铺一层厚4厘米的草木灰。墓主为仰身屈肢葬,头朝西,面朝上,上体仰卧,一手内曲置于腹部,一手内曲置于肩部,下肢两股骨微外撇,双胫骨向后曲贴臀部。
随葬小件物品的墓葬
塔儿坡M,时代不明。方向,直线型洞室墓,墓道近梯形竖穴土坑,口大底小。底部东南北三面留有生土二层台,二层台壁斜直。洞室开凿于墓道西壁,平面呈梯形。底高出墓道底10厘米,南北二台上有封门板槽,木板封门。棺平面呈梯形,棺底无草木灰。人骨保存极差,从残迹判断为仰身屈肢葬,头向西。性别、年龄不详。无陶器随葬,仅在棺内置铜带钩1件。
无随葬品的墓葬
塔儿坡M,时代不明。方向,直线型洞室墓,墓道为长方形竖穴土坑,口大底小。墓坑底西、南、北三面留有生土二层台,洞室口有圆墓封门,呈半圆形。顶部残,圆木已朽,从残迹观察,封门由数根圆木构成,最低一层为一块宽0.13米木板,板上为直径2-3厘米的圆木棍,现存圆木棍痕38个。洞室开凿于墓道的东壁,拱形弧顶。平面呈梯形,洞顶坍塌,底低于墓道底3厘米。
棺平面呈长方形,棺底铺一层厚4厘米的草木灰,灰层下有4厘米厚的淤土层。棺下有两根纵向方形的枕木。葬式为仰身屈肢葬,双手置于腹部,下肢蜷曲较甚,头向西,面向上。男性,年龄在55-60岁,无随葬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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