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天上朝堂,夜里上床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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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好兄弟逼我承认我是女的。

「眉若远山,肤若凝脂,尤其这纤腰不堪一握,卿敢说自己不是个女子?」

我耳红脸赤心如擂鼓,却又不敢造次。

北宸常对我说,私下里,我们便以兄弟相称。

但我却也没傻到,真的拿君王做兄弟。

他,可是皇上啊,君命敢为吗?

01

春风楼的酒酿得极好,不过半斤下肚,他便醉了,一时形状全无,竟将我扑倒在地,神色迷离语无伦次。

莫不是是将我看做后宫的妃嫔了?

「陛下,我是安子羡,您的右相。」

北宸闻言凤眸微抬,却刚好对上我的双眼。

不得不承认,他承了他母妃一双好眼,此时醉意朦胧没了平日的清冷,却更添风情。

他眼中神色我实难猜度,只觉一呼一吸间,都是桃花酿的香气,带的我心下微痒,呼吸竟也重了起来。

北宸喉结微动,眸子微微下移,似是停留在了我的唇上。

不知为何,我竟瞬间猜到了他意欲何为。

酒顿时醒了大半,我一抬手用力将人推开,跪坐在一旁。

「陛下,您醉了。」

北宸躺在地上,轻声笑了。

「这酒果然妙极,只可惜,添了些不干净的东西。」

我一惊,「陛下何意?」

北宸起身将窗户大开,夜风一吹,我的头脑清醒不少,他一回头,眼中的醉意也消退许多。

「宫中龌龊,不干子羡的事。」

拢袖下我捏了捏自己的脉,心下顿时了然。

若非一封急报将我留在宫中,此时和他对饮的,该是后宫某个嫔妃。

「今日的事就按爱卿的计划部署下去,后事待秦王进宫后再议吧。」北宸神色清冷,俨然已经恢复了常态。

我知道是时候离开了,于是起身叩拜,退出了御书房。

前宫生变,北宸加冠不久便匆忙即位,后宫都是新晋妃嫔,后位空悬未立,所以不怪那些人着急。

暖情酒于身体无害,也常做闺房情趣,但今日却险些让君臣失仪,依着北宸的脾气,恐不能善了。

我抬手打开轿帘,「杜若,我的玉佩不见了,你进宫找刘公公问一下,可有见到。」

杜若应声去了,我回到府中不久,消息便来了。

「刘公公说并未见到您的玉佩,但今日钟合宫的媛嫔也曾到过御书房附近,他明日遣人去问上一问。」

媛嫔?

我心中一惊。

谁都可以死,唯独她不行。

我急得来不及裹上束胸,披上外衫便匆匆打马往宫里赶。

但还未到宫门口,便在西北角看见了冲天的火光。

晚了。

02

河正街的尽头是渭河,河岸上红楼楚馆南北相向而立。

今日我穿了一身白衫,手中白玉扇一摇,颇有些风度翩翩的洒脱。

走在街上难免被南北拉扯,一边是红衣歌妓一边是青衣小倌儿。

拉拉扯扯走到街尾,我一转脚便进了南风馆。

身后是歌姬的喟叹,「哎呀这么好看的小哥儿,真是可惜了……」

南风馆的老板寒竹也是昔日名倌儿,如今年岁大了,便转行做了老板。

「羡公子可有些日子不来了,青涯可盼着您了。」

我从善如流笑着进门,一偏头就瞧见了正在台上弹新曲儿的青涯。

「好!」

一串琴声过后,一个人叫好的声音尤其大,随后二傻子一般,将一个硕大的金锭子丢上了台。

我转头想看清谁这么不懂风雅,便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
随后就吓出了一身汗。

亲娘唉,他怎么在这儿呢?!

寒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,「今儿可能只有融雪陪您了,青涯今夜被那位爷给包了。」

我又一个腿软,险些跪下。

合着您一天到晚不去后宫,原因是出在这儿了??

我推门而入时,北宸正斟酒独饮,一抬头看到是我,惊得站起了身。

「子羡,怎么是你?」

我怒气腾腾,大跨步冲过去指着他鼻子道:「你还有脸问?你告诉我,你来这儿干嘛?!」

北宸一阵心虚,「我、我……」如此我了半天,居然一正身摆出了帝王的气势。

「朕还没问你呢,你来这儿做什么?」

简直不要脸。

这要搁在以往,我早一拳锤过去了,但现在。

我耐着性子压住了火气。

「臣听闻有西疆的探子在这一代活动,于是和内线约了在此地碰头。」

北宸一愣,半晌后不知为何心情大好,重新耍起了无赖。

「对,朕也是听说了这事儿,所以来查查。」

他听说个屁。

我想起老太师过世时拉着我和他谆谆教诲,要他风清气正稳固朝纲,让我忠心不二辅佐左右,他还哭着赌天做誓。

越想心里越冒鬼火。

北宸见我面色不虞,索性垮下了脸,拉着我开始装可怜。

「子羡,其实,寡人有疾。」

03

北宸说他有病。

可能是断袖之癖,还怀疑是我传染的。

我心里很火大。

恨只恨我没有作案工具。

否则,老娘当场让他明白什么叫深入传染。

门外传来一阵喧闹,我一开门,寒竹便站在了门外。

「羡公子别忙,不过是官府的每月排查,现在不好出去了,不过你们关上门办正事儿的话,他们一般不会冲进去。」

我的身份寒竹知道,这是在提醒我最好莫要露面。

但他不知道,我身后还有个更不能露面的人。

「什么是正事儿?」北宸没事儿人一样捏起一颗葡萄往嘴里送,我火顿时又起来了。

我传染的?

行。

北宸被我揪着衣服按在了床上。

他要挣扎,我起身一个跨坐,便瞧见他瞳孔震颤。

「子,子羡你……」

「嘘,不想被人揪出去天下传唱,就给我乖乖闭嘴。」

北宸果然闭嘴了。

但我还没来得及得意,就觉眼前一晃身子一转。

居然被他反压在了身下。

「你……」

「嘘,」北宸不要脸地按住了我双手,将头贴到了我耳边,「他们来了。」

「来,叫一声,我听听。」这疯子道。

04

儿时,我曾入宫中伴读,诸多皇子中北宸最小,但也数他最皮。

那会儿他和候府的齐二公子学了不少坏毛病。

头一件就是扒我衣服。

那个年纪的男孩子似乎尤其喜欢扒人衣服,也没什么坏心,就是瞎闹。

但我与旁人不同,比如被他们扒过的齐家庶子,不过就是丢人些,但我的秘密若被发现,那就得丢命。

那天我做了拼死的准备,最后所幸秦王路过,才将他们喝住了。

他打小就是个混不吝,老太师说随便一个皇子当皇帝都比他有样儿。

可偏偏,就只他活了下来,还做了这个皇帝。

私自出宫、逛南风馆、这会子还将一国之相压在身下满嘴淫词秽语。

你瞧瞧,随意一件,都能让先帝踹了棺材板儿。

「要叫你叫,左右臣脸皮厚,不怕他们进来看笑话。」

我扭过脸去,真有人闯进来丢人的也是他。

北宸微微起身,用手肘托住自己的脑袋,「没趣儿,要是青涯在就好了。」

我又捏了捏拳,心中默念六字真言。

片刻后,我发现他瞅着红烛发起了呆,眸中没了戏谑,只剩下孤寂的清冷。

「媛嫔,就非死不可?」我低声问道。

北宸没动,「这还用问?」

「我知道秦王将她送来没安好心,但此时动她真的不妥。」

北宸眼皮一耷拉,「噢,那右相认为,何时才妥?」

我自然不知。

但我知道此时媛嫔死了,那京中通过她摸排出来的线都要乱,秦王起疑,于大局没有任何好处。

身为臣子,我该上谏明君心。

但身为子羡,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。

那年中秋月明万国来朝,本该是举国同贺君民共同邀月的胜景,却成了国殇。

京城的每一条街道都被血洗,皇朝倾覆,圆月被红雾蒙上血色。

「我知道你恨极了他,我也一样,」我说。

「北宸,大泱还在。」

我也在。

北宸终于看向了我,却忽地笑了。

刚正经了半盏茶的氛围眨眼就被他笑没了。

「子羡啊,那晚你我都喝了那酒,你还在殿中呆至深夜,后半夜你还特意派人来问贴身玉佩,怎么,非要让她传出些什么混账话来,你才甘心啊?」

我一窒,当时匆忙想的托词,竟没注意到这许多。

「你放心,区区一个媛嫔,还不能影响什么,朕心里有数。」

听他说这话,我便放心了。

这人虽然混,但做事还是靠谱的。

「这后宫一日无后,就一日荒唐。」我又道。

「封后?子羡,后宫这些人怎么进来的你也不是不知道,你说,我封谁合适?」

这题别问我,我要会早上书了,不过就是吐吐槽。

「纵观朝堂内外,这能堪当此任的,也唯有爱卿了。」

我:?

又胡咧咧什么混账话呢?

「陛下戏言。」

「我可不是戏言,这后位除非出自你安家,否则谁也不服,子羡啊,但凡你有个姐妹,朕也不至于为难至此。」

这话倒是不假。

「所以子羡啊,这事儿你有责任。」

这就是蛮不讲理了。

门外喧闹声渐小,我想起身,北宸却硬是压着我的腿不让。

「年幼时朕就觉得你像女子,母后说年纪小认错也是常有的事,比如那齐家的庶子,小时候也娘里娘气,可你看现在,当了将军后一身黑毛,可你怎么就是不变样呢?」

「臣肖母,也不见得大了就变粗狂了,你看青涯和融雪,比我也不遑多让。」

北宸却瞅着我,看得格外认真。

他这张脸本就像他母妃,穿正黄色时清冷浩睿,此时一身黑衣红莲朵朵,罗帐红烛下倒显得有些妖异了。

我刚移开目光,北宸的手就摸到了我的脸上。

我吓得浑身一僵。

冰凉的手顺着脸颊下滑,掠过我的脖子,最后在领口停下。

「子羡,左右大家都是男人,要不你脱了给朕看看,朕也脱,绝不让你吃亏,怎么样?」

05

我轻叹了口气,语气清和。

「陛下莫不是忘了,小时候扒我衣服的事?」

北宸顿时愣住,随后悻悻松了手。

十年前的某个清晨,齐家二公子不知为何躺在城门口睡大觉,浑身一丝不挂,身下疑似是他的排泄物。

那天早起的人,都有幸看到了这一胜景儿,如今坊间还有十分励志的传闻,说战功赫赫的北疆王当年也不过是个二傻子而已。

至于北宸么,至今谈蛇色变,寝殿里类似麻绳一类的东西都不能出现。

「朕就没见过比你还小心眼儿的人。」他恨恨道。

我趁机翻身下床。

「不打扰陛下雅兴了,臣还有许多公务要处理。」

北宸侧躺在床上,姿势相当妖娆奔放。

「怎么,不找你那个探子了?」

「不急。」

这一顿闹腾,再蠢的探子也早插翅膀飞了。

北宸没再难为我,摆摆手让我退了。

回到府中不久,我便收到了内线的密报。

与密报同时送到府上的,还有秦王的一封密函。

信封上是他亲绘的画,我却瞅着那抹红,半晌都未动弹。

那时晚冬,千点寒梅晓角中,一番春信画楼东。

**

南风馆内,北宸坐在房中,周身森然冷冽,哪里还有方才浪荡子的模样。

片刻后,一个人推门而入,头也不敢抬的伏跪在了地上。

北宸放下手中杯,慢悠悠道:「你可知欺君之罪会是什么下场?」

地上的人浑身一抖,伏得更低了。

「小的不敢!食君之禄担君之忧,下官恐君有不测,这才斗胆冒死一谏!」

北宸拿着空杯一伸手,一旁乔装的刘公公立刻将酒杯斟满。

「少尹大人,方才右相要见的不过是他在西疆的内线而已。」刘公公和气道。

地上伏着的正是京兆少尹萧尘。

「是下官失察,陛下恕罪!实在是下官得到消息,那探子与秦王暗中往来甚密,这才斗胆上报,下官该死!」

秦王俩字一出口,北宸送到嘴边的酒杯就悬在了空中,半晌后才放回了桌上。

「抬起头来。」

萧尘闻言缓缓起身,才刚对上那森寒的眸子,便一个瑟缩垂下了双眼。

北宸瞧着萧尘却有些出神。

**

新上任的京兆府尹给我递了拜帖,我让杜若回礼,他不情不愿。

「这人真是不识趣,拜帖也递得太勤快了些,不知道的还以为真是大人的亲戚,您给他走了什么后门呢!」

「休要胡说,萧尘办案神速又不惧权贵,当得其位。」

「大人,那日我远远瞧了,的确和您有几分相像,会不会真是咱们安家的亲戚?」

「这世上相像之人不知凡几,不要再胡说了,」我将帽子取下递给他,「让半夏备水吧。」

杜若应声去了。

或是天气渐凉的缘故,我近日总觉浑身乏力十分困倦,回府后早早便沐浴歇了。

褪去外衣,又将胸口的布层层解下,没了束缚后,呼吸都轻畅了。

这是一日中,我最舒心的时刻。

但一低头,就又皱眉开始发愁。

最近天寒胃口好,不过多吃了几口,就又长大了些许,裹起来就更加憋闷了。

真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。

还有,我若走了,那混账小子一个人能行吗?

就他那个脾气,可别回头真成了暴君。

到时候我到了下面,一定会被先皇还有我爹拎着耳朵骂,一刻也别想安宁。

我郁闷地将自己沉下水只露出半张脸,半晌后吐出一个泡泡。

门忽然被推开,一阵凉风透过屏风缝隙吹来,我大惊,从水中豁然起身,伸手去捞衣服。

「子羡!我新得了一坛好酒,快把朕赐你的夜光杯取来!咱们……」

北宸绕过屏风,身上带来初秋的寒凉。

他愣在原地,盯着我一瞬不瞬,后面的话全都消失不见。

06

严格来说,北宸只瞅见了我一颗湿漉漉的脑袋。

穿衣服根本来不及,于是机敏如我,迅速跳上了床,躲进了帐子里。

只露出个脑袋瞅着他。

由于过于慌乱,换洗的衣服被扯了一地,我面色潮红还呼哧带喘。

于是,北宸先看看我,又看看地上那件可疑的肚兜,

最后看向被我拢得严严实实的帐子。

耳根瞬间就红了。

我心下一凉,顿时也明白他在想什么了。

这货八成以为,我正在办事儿。

「爱、爱卿……好兴致,这么早就、就入寝了。」

我一瞅窗户,的确,天还没全黑。

得,白日宣淫。

什么清心寡欲、什么清正君子,全毁了。

……

待我收拾周正一路小跑到正堂时,北宸已经没了人影,只留下了桌上一坛酒。

也是,闯进臣子家撞见这种事,委实尴尬了些。

杜若和半夏跪倒在地,浑身颤抖。

「不怪你们。」

皇帝不让通传,谁敢不从。

「没事,你们去忙吧。」

俩人瑟瑟起身出了门。

我缓步上前揭开酒封,顿时醇香四溢。

嗯,果然是好酒。

第二日宫中传来消息,皇上留宿在了瑜妃的寝殿。

其后恩宠不断。

当瑜妃晋升贵妃、暂理六宫事宜的消息传来时,我的风寒终于好些了。

朝堂上的局势随着瑜贵妃的受宠瞬息万变,而西疆也终于闹出一场不大不小的矛盾。

皇帝是个真正的孤家寡人,奉旨谈合这事儿,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了。

所以不等北宸下令,我便自请了旨。

城外十里长亭戒备森严,亭内方桌之上离酒满盏。

自那日之后,我们还不曾私下见过面。

或是边疆局势严峻,又或是别愁萦绕,亭中竟无半点尴尬。

「此去山高路远,爱卿一定要保重自身,那西疆蛮子奸猾,凡事记得多留个心眼。」北宸举杯道。

「臣领旨,多谢陛下关怀。」我恭敬领酒。

北宸的情绪低落了下来,随后不知想起什么,竟凉凉笑了。

「爱卿若真是女子,那就好了。」

我也应景地笑笑,「是啊」。

我若是女子,便可无忧无虑嫁人生子,不必担忧边疆贼寇、不必参与朝堂党争,也不必……被君王猜忌。

「可惜,臣是安家独子。」

只有安家子才能重整昔日旧部,才能安稳乱世朝纲,否则他哪有机会安坐在这朝堂之上。

所以,安子羡只能是男丁,是大泱的右相,亦是他手中的利刃。

「陛下,瑜贵妃母家虽不算势大,但贵在门风清正,祖上三代文官,无过便是有功,臣以为是立后之选。」

其实立谁都差不多,那不如索性立他中意的,起码以后后宫和睦。

北宸面色沉寂如水,半晌后回了句,「朕知道了。」

不知为何竟又不高兴了。

我始终猜不透他的心思。

所幸,以后可能不必再猜了。

「那日陛下送来的酒果然是佳酿,臣没忍住独饮了半坛,余下的我封起来埋在了桃花树下,陛下若想喝了,记得去那树下取。」

他没回话。

时辰已到,我起身行跪拜大礼,转身而去。

「子羡……」

北宸的声音不大,略带着一丝哽咽,我听见了。

但我却没有回头。

安子羡就不必离开了,安右相一人上路,足矣。

07

瑜容殿近日风头无两,每日前来问安巴结的人不计其数,瑜贵妃每日里都春风满面。

但今日,她却发了好大的脾气。

今日北宸回宫后没有来后宫,而是一头扎进御书房,连晚膳都不曾传过。

于是她端着亲自熬的莲子粥巴巴送了去,却被刘公公给拦了下来。

皇上忙,她理解。

但等她走到拐角处一回头,却瞧见一个人提着酒坛子直接进了御书房。

那人一身白袍身材修长,她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。

一旁的大丫鬟翠芝告诉她:「那是京兆尹萧尘萧大人,相貌身形与安右相都十分相似……」

她又想起那日,终于盼得皇上来了她的殿里,结果他喝了一夜酒,也说了一夜的胡话。

随便一句传出去,都得掉脑袋的胡话。

她战战兢兢以为命不久矣,结果就被封了贵妃。

她又怕又恨又满心希望。

希望陛下能真心喜欢自己,希望安右相能消失……

老天开眼,她竟然如愿了。

却又忽然来了个萧尘??

瑜贵妃恨恨骂了一声,吓坏了一旁帮她擦头发的小丫鬟,一个不小心,就将她披在肩上的外衫带掉了。

白皙的胳膊漏了出来,小丫鬟一眼便看见了上面刺目的守宫砂。

小丫鬟伏在地上磕头告饶。

半晌后,瑜贵妃的声音才响起。

「拖出去。」

……

而此时,御书房内酒坛满地,北宸衣衫凌乱地坐在台阶上。

萧尘饮尽酒丢掉手中的杯子,满面潮红的起身。

「陛下,您也看看我好么?」

北宸缓缓睁眼。

萧尘抬手解开外衫,让衣服滑落在地,又缓缓一拉内衫的衣带,步步上前,一张酷似子羡的脸上,满眼倾慕。

「陛下,我就不好吗?」

北宸忽地笑了,冲他一招手,「来。」

……

08

西行路遥,一路上我的风寒反反复复却不见好。

队伍足足行进一个半月,才到了凉州地界。

城外三十里,迎接的仪仗早已到了。

我穿戴齐整下了马车,一抬头,不是凉州刺史。

却是一位故人。

秦王薛怀之素手而立,锦袍华带却温润如玉。

我心下一惊,快步上前行礼。

「怎敢劳殿下前来,恕罪恕罪。」

双臂被他轻轻一托,随后身上一重,一件锦袍就落在了肩上。

我抬头,熟悉的眉眼和笑容便映入眼底。

「子羡,你可算来了。」他说。

**

凉州刺史顾荣重病,秦王薛怀之代为接待,这看似并无不妥。

但我总觉得心中不安。

顾荣是北宸放在凉州的眼睛,也是悬在秦王头上的利剑。

当年薛怀之跟他爹淮王不和,于是被丢到了偏远的凉州等死。

后来淮王通敌造反,中秋夜里应外合血洗京城,杀的只剩下北宸这一棵独苗。

再后来,淮王被逼退到凉州,就被亲儿子给砍了脑袋。

薛怀之砍了淮王的首级送到了北宸面前,率叛军归降。

北宸压根不信他,想杀了了事,却被老太师拦住了。

所以皇上与秦王表面兄弟和睦,私下都恨不得对方死这事儿,世人皆知。

当日,我谢绝了秦王的邀请,坚持在驿馆住下了。

洗漱妥当后,杜若就进来了。

「大人,刺史府戒备森严,我没能进去,随风也没进去。」

杜若在明,随风在暗,俩人都没进去。

我忽然就笑了。

当年薛怀之被封秦王,虽有驻地府邸,但守兵都是刺史的人,出入都有人跟着,与其说是保护,不如说是软禁。

根据顾荣一个月前传去京城的消息,秦王一直安分守己。

但,实事好像并非如此。

秦王今日接我时,旁边凉州大小官员无不恭敬顺从,这事儿恐怕不止一个月了。

好一个欺上瞒下。

什么西疆冲突,什么奉旨谈和,合着人家学姜太公钓鱼呢。

安子羡啊安子羡,你可真成送上门的肥鸭了。

我瞅瞅窗外的圆月,就想起了北宸。

京中棋局恐怕也早已布好,他此时在做什么呢?

那日十里长亭,他喊我子羡。

北宸啊,你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吗?

09

翌日一早,我的风寒又犯了,咳嗽不止头昏脑涨。

秦王带了凉州的陆神医过来,把了半天脉,得出了中毒的结论。

还说我这毒已经一月有余,每日摄入少量毒素,让人误以为只是风寒。

我目瞪口呆。

薛怀之脸色铁青,下令将驿馆搜了个底朝天。

最后在随风的行礼中发现了毒药。

随风?

旁人也就算了,但他是老太师当年留下的人。

我不信,想亲自问上一问。

可随风没有给任何人问话的机会,就自戕了。

我心中郁结,吃过解药后靠在床头昏昏沉沉,不想用饭。

秦王却亲自端了粥进来。

「子羡,我知你自小就重情义,但人心难测,你还是要想开些。」

我这半辈子都在人心叵测中度过,又怎会不知人心难测。

但人生在世,总会盼着能有那么一两个人,能让你放下戒备,真心以待。

「子羡,我知道有些话不该说,但……随风是你的人,我觉得你应该知道。」

我无力一笑。

「殿下但说无妨。」

秦王便将一个盒子递给了我。

「这是他近日与京中往来的密信,据我推测,下令让他下药的人,恐怕是……」

秦王没继续说,我替他说了。

「皇帝。」

薛怀之眼中露出伤情之色,还有几分同情与气不过。

我打开盒子,将里面的信件一一打开。

大多是随风还未寄出去的信件,里面事无巨细记录了我所有行踪,大到与路过的地方官员往来,小到晚饭用了什么,吃了几碗,叹了几声气。

来封只一封,虽没有署名,但那字我却一眼便能认出。

当年宫中习字,北宸总说我字小家子气,像绣花一样。

那日他从背后环住我,握着我的右手,一笔一画写下了一个「羡」字。

「瞧见没,握笔有力发力要稳,错峰有秩方能写出这个羡字的灵韵来。」

我曾默默依着他的练过许多次,如今一手字里,也就这一个拿得出手。

信上没什么实质内容,但足以证明随风是北宸的人,只会领他的令。

社稷已稳,民生已复,安家的任务已经完成了,是时候除旧革新,扶持他自己的势力了。

狡兔死走狗烹。

北宸啊,你我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么?

手中的信轻轻飘落在地,秦王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。

「子羡,这些年,你为他稳定朝局殚精竭虑,可如今狡兔死走狗烹,值得吗?」

是啊,值得吗?

「听闻继瑜贵妃之后,丽贵人和婉嫔也相继承宠。」

我抬眼看他。

秦王眼神炙热,「子羡,我知道你心中一直有他,可……他和我们不一样。」

…………

节选

知乎(走到街尾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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