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州二兄弟,渭河摆渡人一条钢缆拖千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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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值清明，天气变化无常，昨天还是晴空万里，今天又是细雨霏霏，无论如何这初春的雨也抵挡不住苟立平和苟立志兄弟俩的脚步，（苟立平今年59岁，其弟苟立志50岁）他们早早的就来到了渭河滨坝渡口，（滨坝渡口在华州区渭河段下庙滨坝，所以称为滨坝渡口，旧社会时称周家庄渡口）这个渡口紧紧地拴住了他们整整一辈子的时光，在这个渡口他们送走了无数个南来北往的行人，可能连他们也数不清。哥哥苟立平，从17岁开始，就子承父业，成了渭河大坝上的摆渡人。八十年代渡船还是木船，小而且容易损坏，年就改为了铁船，船取名为：陕渭华渡1号，哥哥苟立平是船长，船长15.7米。宽10.5米，同时能装载三辆轿车，耗资近18万元，虽是铁船但也是靠人力拉动钢缆滑行。这几十年来，这条船默默的陪着他们，已成了他们生命的一部分。
渭河渭南段的渡口曾经有无数个，现在所剩无几，仅有赤水渡口、侯坊渡口、南解渡口、秦家滩渡口、滨坝渡口、苏村渡口、北候渡口、工庄渡口，随着社会的进步与发展，渭河大桥的建立，取代了好些渡口，靠渡口撑船谋生的人们，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竹篙另谋生计，诸多渡口便失去了往日的喧闹，在岁月的长河中消失的无影无踪，然而，在下庙滨坝渡口，苟立平、苟立志兄弟俩依然坚持着，因为这个渡口可以缩短近四十多里的距离，让群众几分钟就可以到达渭河以北或渭河以南。
（菜农）
这几日兄弟俩来的更早，他们知道来坐船的人比较多，有河滩地里的瓜农、有走亲戚的、有做生意的商人、有挖野菜的、有骑摩托车的、有开小车的、有拉货的等等，既载人又载车，南接北送，你来我往，生意很是红火，也让兄弟俩忙活了一阵子。也有空等的时候，在此岸等人，彼岸却来车了，也只好空拉着船，去接对面的车，这样的事也是常常发生。
（过往行人）
同村69岁苟继家老人这天借回家上坟的机会，带着孙女来到了渭河边，来看看伴他成长的渭河，依然是亘古不变滚滚向东流，一个老人心里藏着太多关于渭河的故事，从他的眸子里流露出对渭河说不清的依恋，也许这种静静的守望就是对渭河最朴实的感情表达。
（69岁苟继家老人和孙女）
（苟立志的妻子）
（苟立平）
（苟立志）
坐船的人当中有位去西安的华阴小伙子，酷酷的发型，时尚的衣着，为了过把坐船的瘾，专门来到滨坝渡口，一上船小伙子忍不住便高歌一曲，唱起了“妹妹你坐船头，哥哥我岸上走，恩恩爱爱天上荡悠悠......”边唱边向这兄弟俩竖起了大拇指。瞬间船上歌声笑声掌声不断，一下子活跃了船上往昔的宁静气氛。
（给行人指路）（目送行人）
来来往往送走了几波人，稍歇下来，兄弟俩坐在船上的一根木头上，拿出了根烟，点了起来，狠狠地吸了几口，又长长地吐出，烟雾很快被风吹得飘散在渭河上空，寻无踪迹。
（闲暇时的苟立志）
兄弟俩不善言谈，碰到过河干农活的村里人就唠唠家常，偶尔和瓜农谈谈今年的西瓜情况，除此之外眼睛注视着岸的对面默默地用拉手拉着船。问及如何有打发无聊的时间，弟弟苟立志很平静的说，他们已经习惯了，没人的时候就去排网，指着远处渭河里的竹竿，那是他早上放的网，一提及在渭河里捕鱼，他一下子就来精神了，脸上露出自信的神情，他最擅长的就是用竹篙划着两只并排在一起的小木船，在渭河上来去自如，那必须有一定的技艺才能操控小木船。为了让我一睹他高超的划船技艺，便起身划着小木船，顺着水流滑向远方，不论水流有多急促，他都能熟练的掌控小木船，他远去的背影，俨然像电视里的水上漂，尽管如此，我还是担心他的安全，心里也着实为他捏一把汗。很快他便划到下网套的地方，坐在小木船的木板上，逐个排查，完毕又逆水而上，与这东流的渭水逆行而进，也许这辈子太熟悉这渭水了，也敢于同它作斗争，归来时他满脸的喜悦，挑起一条野生鱼让我看他今天的收获，不论何时我都坚信有付出就有回报。苟立志不是靠勤劳的双手创造自己的幸福生活吗？
这个季节是这一年里最好的时候，天气不冷不热，于他们而言是最幸福的日子，最难熬的就是夏季和冬天，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抵挡炎热和寒冷，但也必须坚守，不管有没有人，没人都要等到黑，碰到天气的突变，下大雨，也要冒雨将行人送完，这是弟弟苟立志的话，也是一个摆渡人内心最朴实的话，他告诉了我们任何职业都有它的职业操守，我们必须坚守，才会赢得信任。
不知不觉已是中午十二点多了，一早上的活计算是结束了，哥哥苟立平从一个废弃的白色水箱里拿出一沓钱，高兴地数着并给我看，说今天早上收入还可以将近两百元，弟兄俩一平分，每人能挣近一百元。这时他的儿子苟海明从对岸来了，是替换父亲回家吃饭，闲聊中知道他也是船夫，渭河上年轻的船夫，也已经干了十年了，祖祖辈辈三代人在滨坝渡口，用手中的小小的木拉手，载动着过往的来客，服务着当地的群众，对于过往干农活的村民更是免费坐船，这又是何等的无私呀，没有轰轰烈烈的伟业，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，却用实际行动书写着摆渡人的“无私奉献、为人民服务”。不求回报，不求功名利禄，只因内心的善良、质朴。
归途中，又一次远眺滚滚东逝的渭水，那条漂在渭水上的陕渭华渡1号船，那面高高迎风飘扬的红旗，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，一面红旗是渡口的标志，那么苟立平兄弟俩便是这滨坝渡口的标志，因为他们几代人的坚守，这滨坝的渡口才会人来人往，才会充满生机与活力。
生活中我们又何尝不是自己人生的摆渡者，尽管有时不是朗朗乾坤，不是昭昭明月，途中亦是荆棘坎坷，可为了心中的目标依然要扬帆远航……
特别鸣谢：苟立平、苟立志、苟海明，好友闪电
二0一七年四月五日
原文标题丨渭河岸上的摆渡人
图文来源丨美篇
凡心原文作者丨王凡
整理编辑丨华州之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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